接上篇,前情请看故事:为躲避皇帝赐婚,我大魏朝第一女富婆,买了个男花魁做夫君
我与当朝俊美侯爷闪婚又闪离。
其背后原因,说来令人发指。
而我那夫君与我和离不过月余,居然又要成亲了......
1
认识萧云开之前,我自诩放眼大魏,不可能有人算账快过我。
认识萧云开,账盘了两天,我还是这么认为。
我道:“不服比比。”
小丁弱弱道:“我个人觉得,还是姑爷快一些。”
陆诚高声道:“我也。”
青砚细声道:“我也。”
我:“……”
凉亭,微风习习。
萧云开停下拨算盘的手,道:“为什么会有三个闲人在这里?”
三个闲人:“……”
小丁和青砚忙找由头撤退。
陆诚哼哼唧唧:“你对我态度好点,我可是来加入这个家庭的。”
萧云开:“谁允许了?”
陆诚看向我。
我干笑:“呵呵呵,那什么,陆公子出来好几天,令尊该是担心了。”
我想过了,若我二叔果真拿了公家的钱勾结官方,那么首选便是陆诚他亲爹——越州知府陆道宁。
毕竟二叔和陆诚的爹还有一层连襟关系。
这两天我没赶陆诚走,也是有从他这里套话的意思,结果话说了一车,一条有用的消息都没获得。
“回去吧,”我道,“不然你弟弟在家说你坏话你却听不见,多吃亏。”
陆诚跳起来就走了。
萧云开看着他背影:“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道:“换做别人,我一定怀疑他是装傻,陆诚不用怀疑。”
萧云开哼了声:“你对他倒是放心。”
“从小一块混,当然放心。”
我伸个懒腰,没注意他脸色微沉,站起来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探身去看对过他的账,道:
“三月之期到了以后,你别走了。”
他抬头,眸光闪烁。
我:“留下来当账房先生,我给你加钱。”
他:“……”
“怎么,你不愿?”我微感失落。
他:“只是账房先生?”
我道:“你要想当掌柜,得多熬两年。”
他又不说话了,垂眸继续拨弄算珠,举止间略显暴躁。
我善解人意道:“账一时半会儿盘不完,且放一放,等明日成过婚再说。”
远眺青砚抱琴入了水榭,我兴然道:“走,去听青砚奏一曲。”
“不去。”萧云开丢了笔,拂袖走了。
我不明所以,怎么说着说着还不高兴了。
难道是对婚礼安排不满意?
我承认,婚礼是隆重了些,越州官员以外的富户商贾我请了个遍,唯恐别人不知道我嫁人了。
如此到时候皇上若要为我赐婚,我爹推拒时也好有个见证。
我自觉没毛病,这也是契书里说好的,不晓得萧云开在较劲什么。
我都没较劲他模糊的身份。
我看着石桌上他留下的账本上的字迹,清隽苍劲,自成风骨,若自小没有大家师傅带着,自己练成这样,我是不信的。
而能请得起大家当老师的门户,非富即贵。
所以萧云开,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好像从未刻意要掩盖自己的身份,只是明晃晃不告诉我而已。
他说他来江南有要事在身,又是什么事?
一阵冷风来,我缩了缩脖子,后背发凉。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明日婚礼不会进行得顺利。
2
婚礼举行得很顺利。
一日下来,我站得腰酸背痛,还得笑脸迎人。
侧头去看身旁的萧云开,他比我好不到哪去,顿觉平衡了不少。
越州有不少我母亲这边的亲戚,敬酒时,七大姑八大姨拽住了萧云开,动手动脚,问这问那。
姓萧的在我跟前一副祖宗架势,人前装得要多斯文有多斯文,温润如玉,有问必答。
可你要细剖析,他什么有用的话都没告诉你,倒是让他从我那些亲戚嘴里套出来不少我儿时糗事。
例如,兰兰小时候曾扮成男孩子进男子澡堂,偷看男孩洗澡。
我黑着脸拉开了我那位远房表姨,转头萧云开又被一表姑拽了过去。
表姑问说:“你俩是怎么认识的呀?”
萧云开闻言,看了看我。
我做好了尊严掉一地的准备。
萧云开道:“那日我欲要乘舟南行,不想钱包被偷,恰逢阿衡经过,捎了我一程,我对阿衡一见倾心……”
“阿衡”是我的小字,我提前告诉他的。
我怔愣地看着他。
表姑:“如此说来,是你先追的我家阿衡喽?”
萧云开:“回姑姑的话,正是。”
表姑手帕抹眼:“我们家阿衡居然也有人追,也有嫁出去的这一天,小伙子,你行,你真行,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萧云开:“姑姑说笑了,或许旁人眼里,阿衡是强硬了些,可女子硬气有何不好?我就是喜欢她这般果敢无畏。”
说着挽起我手,看着我眼睛道:“我又不止喜欢她果敢无畏,她什么样子我其实都喜欢。”
表姑笑呵呵:“两个人成婚,在一起过日子,就是要接纳彼此的不完美,姑姑懂你。”
萧云开:“阿衡在我眼中很完美。”
表姑扔了手帕就去掐姑父:“你看看人家的相公!”
我悄声道:“多谢,萧公子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令人动容,我差点都要以为你是真的喜欢上我了。”
他眼中深情款款还未褪去,回我道:“那就以为着。”
话音落,又被别人拉走喝酒。
“……”我盯着他的背影,修长若竹,身上是与我配套的大红喜服。
小丁上前来问我:“小姐,怎的呆在了这里?”
我道:“喝多了酒,心里发蒙。”
小丁:“你和姑爷的酒壶装的水吗不是?”
我:“对,我一定是喝多了酒,才错乱了。”
小丁一脸懵。
轮到二叔这桌,气氛顿时冷却。
按说我成亲,我父母不在此地,高堂上拜得该是我二叔二婶。
我让负责操办婚礼的管家取消了“拜高堂”环节。
二婶说了几句吉祥话,就坐下了。
我对二叔道:“二叔今日可要少喝几杯了,毕竟我一辈子只成这一次亲,别回头二叔又闹了笑话,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
二叔脸色变了变,虎着脸道:“你看你这孩子,二叔作为长辈,还不能说你几句了。”
萧云开道:“我家阿衡父亲尚在,便是有什么不是,也该由自己的父亲教训,怕还轮不到外人来置喙。”
我意外看他一眼,这是在众人面前帮我撇清和钱运通的关系?
“你说谁是外人!”二叔急了,“我跟我侄女说话,有你什么事,本来这门婚事……”
二婶一拽二叔衣袖。
二叔把话咽了回去,干硬一举杯:“恭喜,百年好合。”
我道:“会的。”
萧云开搂着我去了别桌。
在我耳边道:“今日趁满城有威望的商贾汇聚一堂,凡是跟你二叔极为交好亲密的,都记下来。”
我道:“嗯。”
“你不问问为什么?”
我:“贪财是我二叔一个人的事儿,行贿是一群人的事儿。”
“娘子秀外慧中,果然聪明。”
“你管我叫啥?”
他抬手,正了正我髻上歪掉的凤钗,道:“娘子,有什么问题?”
理论上,没有问题。
我自己心里清楚,问题大了。
萧云开稍稍止步,道:“敬完了酒,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我不敢去看他的脸,咽了咽口水,道:“洞房。”
他:“……”
3
洞房花烛夜,良辰美景时。
一室之内,满目红彤彤,静得只有龙凤高烛“哔啵”作响。
我和萧云开坐在喜床上,各自低头沉默。
房外热闹喧哗,别人也就算了,小丁做为一个知晓内情的自己人,居然领着十来个半大孩子,带头闹洞房。
“小姐姑爷别害羞呀,快开门,我们给你们准备了很多好东西!”
我和萧云开对视一眼。
萧云开道:“不许开。”
我:“坚决不开,明天我就扣她月钱。”
空等无聊,我没话找话,问萧云开:“你饿不饿?”边说边瞅着面前的托盘。
萧云开摇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将筷子缠的红线一摘,吃藕盒吃栗子鸡吃肘子。
肘子太咸,我到处找水未果,瞄中面前的合卺酒。
我对萧云开道:“干一个?”
萧云开:“我滴酒不沾。”
“你不跟我一起举杯,我喝不着。”
“……”
合卺酒的“卺”,其实就是瓢,不知哪位人才发明了这种喝法,两只半瓢底端连着,开口只设一个,要喝只能两个人同时交臂,打配合喂给对方喝。
唯恐夫妻不同心。
不知是不是白天演戏太多,萧云开还没出戏,他今夜格外好脾气,与我喝了个交杯酒,既没有挤兑我,也没有丝毫不悦。
我道:“第一次成亲没有经验,就当提前练习了,下次我肯定游刃有余。”
我才说完,他将瓢重重一丢,皮笑肉不笑,道:“极是。”
“……”好的,他出戏了。
外头的拍门声还在继续,陆诚也加入了进来,这位少爷醉得不轻,嚷嚷着要找人锯门。
我怕他真干得出来,将烛火一吹,屋内立时一片昏暗。
小丁的声音传来:“呀,小姐姑爷睡了,咱们散了吧。”
陆诚:“不走不走我不走!”
“……”我与萧云开不约而同叹了口气,我将被子往中间一隔,双双躺倒。
背后剧痛,我忍不住“嘶”了声,猛地弹起来,摸到一枚花生。
忘了床上还有这玩意!
我开始到处摸,萧云开侧身来看我,眸光雪亮,怎么看怎么透着些幸灾乐祸。
我:“高兴什么,你那边没有?“
他:“……有。”
爬起来摸黑搜集干果,摸着摸着,我摸到一双手。
“……”抬头,萧云开也在看着我。
对视片刻,他将手下那枚桂圆抓起丢开。
我:“差不多没有了吧。”
他:“嗯。”
我:“那、那睡?”
他:“好。”
复又躺倒。
我摸摸自己滚烫的脸,心里漫上一股前所未有之感,又是羞恼又是酸涩,不禁愤慨地叹了口气。
萧云开:“又被硌疼了?”
他声音近在枕侧,听起来全无平日的清冷刻薄,反而低沉轻柔。
我捂着疯狂跳动的心口,道:“没有,我那什么……我睡不着。”顿了顿,找补道,“陆诚太吵。”
好想爬起来算会儿账。陆诚那个该死的还在门口瞎叫唤,小丁到底什么时候能把他拉走。
这时萧云开道:“侧身。”
我侧身背对他。
他:“对着我。”
“……”我翻回去,感觉自己活像个烤红薯,垂眸不与他对视。
他伸手盖住我一只耳朵,道:“这下睡吧。”
我全身的血液都往那只耳朵冲,我熟了,我真得熟了,再烤下去,我要炸了。
仅剩一丝的理智告诉我,装睡。装睡可耻,但有用。
后来,我真的睡了过去。
4
次日醒来,我身上被子盖得严整,萧云开已先我一步起了床。
小丁带人端水进来,冲我眉飞色舞:“姑爷在书房替小姐盘账,不许我们来打扰小姐,说让小姐多睡会儿,真是个贤内助。”
我:“……”
洗漱完,我给我爹去了封信,简单说了下现状。
还剩些笔墨,我便将昨日与我二叔来往密切的几个人写了下来。
拎着名单寻去书房,萧云开却不是独身一人。
他身旁多了个佩刀少年,正低语同萧云开说着什么,大概是萧云开提过的随从。
我只听见了四个字——“耽搁不起”。
少年察觉有人走近,目光凌厉朝我望过来,语气不善:“公子,就是这个女人,强娶了你?”
萧云开将他抽刀的手按回去:“注意你的言辞,我与钱小姐是公平交易。”
交易,多么冰冷无情的两个字。
少年道:“反正公子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咱们这就走吧,以公子的身份,怎可寄人篱下?”
按照契书约定,成了亲,万事大吉,我和萧云开该各过各的,只等时机一到,把婚一离。
他此时若是要走,我没有理由留他。
我道:“把和离书写好,留作备用,萧公子的确可以走了。”
萧云开不答反问:“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将名单递上,他顺手给了少年:“去查。”
少年剁脚道:“公子!”
萧云开:“少废话。”
少年气鼓鼓瞪我一眼,正要开口,我身后的小丁道:
“你牛什么牛,你当日将你家公子扔进我家马车就跑了,害我挨了我家小姐一顿骂,你还有理了?”
少年:“你谁啊你。”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丁姐是也!咋的?”
少年怒而转头:“公子你看这家人,小姐霸道,丫鬟蛮横,这能是人呆的地方?”
萧云开:“也没见你多有礼貌。”
小丁:“还带找家长告状的?这小孩儿,你断奶了吗?”
我道:“小丁,你好像没有人家年纪大。”
两个人不可置信,瞪着我和萧云开:“小姐\公子,你胳膊肘往外拐!”
“……”两个人一愣,互相哼了对方一声,扭头,一左一右地走了。
剩我站在原地,问萧云开:“你不走吗?”
萧云开道:“账得明天才全部盘完,我这人喜欢有始有终。”
我压抑心底雀跃,道:“那也得先吃早饭。”
他随口问:“早饭吃什么?”
我:“据说是鲜菇肉丝粥。”
他:“……”
我:“可以换。”忙叫过一个侍女,“吩咐厨房,以后家里禁止做蘑菇,另外,菜里不要放姜丝。”
萧云开抬头:“你怎知道我不吃姜?”
我道:“我有眼睛,会看。”
他微微一笑,起身与我并肩,道:“娘子,请。”
我抬头望门,努力适应这个“称呼”。
去饭厅路上,路过花园。
我问:“那少年……”
萧云开:“我手下一名随从,叫萧安。”
“你还真姓萧啊?”
他:“你很吃惊吗?”
“那‘云开’这个名字……”
“假的。”
“……哦。”
我道:“萧安说的耽搁不起,是什么意思?”
他道:“你就当他是想家了吧。”
我:“你让萧安去查名单上的商人,是为何?”
他止步,背靠假山,侧过头来道:“帮你。”
“仅仅只是为了帮我?我看不见得。”
他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娘子这双慧眼。”
我翻个白眼,戳戳他心口:“少来,我这双眼睛看得出萧公子吃不了姜,却看不出萧公子这副精致的皮囊之下,藏了怎样的心肠……”
话没说完,陆诚“嗷”一嗓子从远处花丛蹿出:“兰兰,你亲成完了是不是该考虑纳妾了……”
萧云开将我指在他身前那只手往胸口一按,靠着假山捧着我脑勺,深情吻我。
我脑子一片空白。
陆诚比我反应还大,“哇哇”地哭着跑开了,“小丁……他们欺负我……光天化日地欺负我……”
时间缓慢地仿佛过了一万年。
萧云开放开我,跟我一样,气息不平,道:“你方才想说什么来着?”
“……”我僵硬指着饭厅的方向,“早饭要凉了。”
他握住我手,换了个相反的方向:“饭厅在这边。”
说罢将我手相扣,边走边道:“抽空说服陆诚离开越州,去别的地方住一段时日,越快越好。”
我慌乱中理出一丝清明,看着他。
他似是感慨:“有些人真幸运,可以永远做个无忧无虑的傻子。”
我道:“为何这时候要陆诚走?”
“你不是一直拿他当弟弟看待吗?想必不愿看他受伤害。”
“我要问的就是陆诚为何会受伤害?”
萧云开凝望于我:“娘子这般明智,猜不出来吗?”
我脑海中闪现这几日与他相处的一幕幕,慢慢将我的手自他掌心里挣脱。
我道:“那日你被当成青砚,稀里糊涂进了我家,起初很不情愿,因为你并不知道我是谁,你态度发生转变,是我二叔来了以后。
“我叫了我二叔的全名,你当即就决定留下,想法设法,各种演戏,各种表现,却不是为我,而是为了我二叔,对吗?
“看似是我利用你假结婚,其实是你在利用我,你留在我身边,帮我盘了这么多天的账,又从我这里拿到了当地商贾大户的名单……萧公子,你不仅算盘打得好,心里那把算盘打得更是响,你……”
我心底泛上一层层失望。
我这几天翻来覆去的烤红薯,岂非笑话一场?
联想到刚才那个吻,这厮说不定早就察觉了我的心意,背地里不定怎么笑话我呢,面上却佯装不知,继续调戏我,耍我。
我想痛殴他一顿,可又有什么资格?毕竟是我利用人家在先。
是我自己没用,控制不住动了情。
我愤懑望着他,他怔了怔,道:“怎么是这个表情?”
不明所以握住我手:“我让你猜想,可没让你多想,你……你想到哪里去了?”
“放手,无赖!”我怒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他道:“你二叔只是鱼池里的小虾,上不了台面。”
“……”我忍着怒气,“照你说来,你真正要钓的大鱼是陆诚他爹陆知府?既然这样,你更没必要留在我这里,账你盘完了,名单你也拿到了,顺藤摸瓜查去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你还厚颜无耻留在人家家里作甚?
“不用等到明天,你现在就走。”
他:“你此话当真?”
我道:“正好,你于我同样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可言,和离书写下,你走人。
“你是何等身份我已懒得费心去猜,来日你掌握了我二叔行贿的所有证据,要把我钱家推上刑场,我受钱运通牵累入了*泉,可不想背负着一个嫁人之名,尤其是嫁给你!”
我越想越气:“还是一个不知道真名的骗子!”
他:“……”
他道:“实不相瞒,起初我的确认为你们钱家上下串通一气,你爹也脱不了干系,但是……”
“滚。”我迅疾转身。
他拉住我,道:“阿衡,我把我的名字告诉你,我是……”
“我不想听,你是谁与我何干。”
“我喜欢你。”
我:“……”
我:“……”
我:“你说什么?”
他认真看着我:“我想让你猜出来,我喜欢你,仅此而已。”
他:“很难猜吗?”
我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道:“陆诚他爹也不过是条小鱼。”
“……”比陆道宁还大的鱼,我不敢想,“你是指、指越王?”
他点头,“越王意图起兵谋伐,陆道宁是他的拥护者,而你们钱家是他最大的佽助人。
“遇到你那天,我本来已经收集了足够的证据,欲离开越州北上,不料打草惊蛇,遭遇越王府的杀手追杀。萧安将我随机放在了万青楼遍地的马车中,假扮我引开了刺客。
“萧安回来找我,是催促我离开,怕我在越州久留,会引来越王的警觉。“
“所以越王并不知道你已收集了证据?”
“我是暗中行事,他若知晓,我早已是一具尸体。”
我后怕道:“算算时日,若你没有受伤,此刻早已进京,将证据呈贡了皇上,那我们钱家……”
他点头:“我在这里,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什么余地,你差点害死我,害死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