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正邦
年清明节期间,经李卫成战友牵头,由李卫成、杨正邦、杨光明、卢顺利、阮礼平共同策划,我们贵州凯里的原铁道兵第八师和第四师的11位退伍老兵和1位*嫂相约,去曾经战斗过的成昆铁路和襄渝铁路故地祭奠牺牲在异地他乡的战友,看看原部队驻地近半个世纪以来发生的变化,回访当地的老乡,走访在“三支两*”中结识的老朋友,回忆四十多年前*营里的青春往事。
我们11个老兵中,原铁道兵第八师三十七团9人,第八师四十团1人,第四师二十团1人;年纪最长的74岁,最小的65岁;行*退休人员1人,事业退休人员2人,企业退休人员5人,农村村民3人,家属1人。他们是:
李卫成,汉族,湖南邵东市人,原中国人民解放*铁道兵第八师三十七团*治处宣传股工作员,年入伍。退伍后就职于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教育局,历任工作员、科员、科长等职,在职期间曾获教育部嘉奖三次。
杨正邦,苗族,贵州凯里市人,原中国人民解放*铁道兵第八师三十七团卫生队*械员兼文书,年入伍。退休前是凯里市旁海中学英语教师,中学高级教师职称。
杨光明,苗族,贵州凯里市人,入伍后,先后担任原中国人民解放*铁道兵第八师三十七团卫生队卫生员和二营九连卫生员,年入伍。在年中越边界反击战中,响应祖国召唤,参加临战征召,二次入伍。退休前,先后就职于凯里县卫生防疫站和凯里市西门街道卫生所,流行病学医生。
吴有志,苗族,贵州凯里市人,原中国人民解放*铁道兵第八师三十七团二营八连班长,年入伍。凯里市鸭塘镇中坝村六组村民。
潘锡安,苗族,贵州凯里市人,原中国人民解放*铁道兵第八师三十七团机械连战士。年部队整编后,该连被编入铁道兵第四师二十团,年入伍。退休前是凯里公路局职工。
欧阳广州,汉族,贵州剑河县人,原中国人民解放*铁道兵第八师四十团五营二十四连战士。在部队服役期间,曾被派到四川省宣汉县参加“三支两*”工作,年入伍。退休前是贵州省林业汽车场职工。
阮礼平,汉族,贵州凯里市人,原中国人民解放*铁道兵第八师三十七团二营六连给养员,年入伍。服役期间,曾被部队指派到四川省万源县长青(城关)公社参加“三支两*”工作。凯里市龙场镇龙场村村民。
卢顺利,汉族,贵州遵义市人,原中国人民解放*铁道兵第八师三十七团一营三连战士,年入伍。退休前是华联无线电器厂职工。
孙士恩,汉族,贵州凯里市人,原中国人民解放*铁道兵第八师三十七团二营六连战士,年入伍。凯里市龙场镇郭家坪村村民。
罗家许,汉族,贵州镇远县人,原中国人民解放*铁道兵第八师三十七团一营一连战士,年入伍。退休前是黔东南州物资局职工。
雷中国,汉族,贵州镇远县人,原中国人民解放*铁道兵第八师三十七团一营三连战士,年入伍。退休前是黔东南州建筑总公司职工。
龙再梅,女,汉族,贵州镇远县人,雷中国战友之妻。
年4月9日21点10分,我们在凯里火车站登上上海至昆明的K次列车,开始了我们四十多年后的回访之旅,奔向目的地——云南省元谋县和四川省万源市。
在成昆线上
4月10日上午8点10分,列车抵达昆明站。因为一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恐怖袭击事件,车站一直处于戒严状态,戒备森严。下车后,我们在昆明国防宾馆旁边的一家餐馆进了早餐。接着,游览昆明城。当我们打着“永远的铁道兵”落款是“原铁道兵第八师三十七团”的旗帜在大街上行走时,一位旅行社的导游小伙子跑过来问:“老人家,你们需要帮忙吗?”
我们把我们的行程和目的告诉他后,他说,他老家在四川,他父亲也和我们一样是老铁道兵,退伍后分在攀枝花粮食部门工作。他给我们介绍了昆明城区的情况和到达城中心的公交车,把我们带上了开往市中心的公交车。
我们在昆明步行街溜达,拍照;在东寺塔和西寺塔周围转了转后,便在环城南路边的一家餐馆进午餐。接着,继续浏览了城区风光,然后返回火车站候车室候车。我们乘坐昆明至成都的K次列车17点55分发车,经禄丰、一平浪、广通、黑井、中坝抵达东方人类的故乡——元谋时,已是晚上10点了。
虽然是星期六,我们还是拨通了元谋县民*局张副局长的电话,并把我们的来意告诉他。他让我们先坐车进城,在农贸市场外的路口下车。我们叫驾驶员把车开到张副局长指定的地方。待一会儿,他来了。他说,元谋有三座烈士墓,问我们要祭哪一座。我们说祭部队的那一座。
他说,部队烈士陵园在火车站,不远,并给我们推荐了一家旅社。我们到旅社放下行旅,去找餐馆吃晚餐时,已近晚上11点了,除卖烧烤的以外,大多数餐馆都已关门,我们只好到一家还在营业的面馆吃米线。
4月11日,我们租了两辆面包车,首先到烈士陵园去祭奠在修建成昆铁路中牺牲的战友。部队(即铁道兵第八师三十七团)烈士陵园在元谋牟柯,靠近元谋火车站,当地人称为“能禹烈士陵园”。
园内共有杨仁义等58位烈士的陵墓,其中我们黔东南籍的有刘老四(榕江县人)、杨致敬(天柱县人)、赵光应(台江县人)、邰玉明(台江县人)、袁国祥(凯里市人)、林世成(榕江县人)等6人。陵园占地约三十来亩,由周富昌老人负责管理。整个陵园被围墙所围,陵园大门上方镶嵌着“烈士陵园”四个大金字。
走进大门,你就会看到一座高大的纪念碑耸立在你的面前,碑上刻着“中国人民解放*八七0八部队烈士纪念碑”的大红字。在纪念碑正后方不远处的平台上,立着一块大碑。碑的左右两侧刻着“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的对联,中间刻着部队的祭词。大碑正后方的开阔地上,排列着58位烈士的陵墓。
陵园为部队所建,年7月竣工。部队离开后,陵园交给当地民*部门管理。我们到那儿时,大碑平台上摆放着元谋县民*局、元谋县公安局交警大队、永仁县铁道兵老兵等单位和个人在清明节敬献的花圈。
我们首先以“原部队全体战友”的名义向烈士们敬献花圈,然后按老百姓的习俗向烈士们敬供香、烛、钱纸、食物、糖果、烟酒等。
离开烈士陵园,我们参观了距火车站不远的辐射全国的元谋蔬菜、水果批发市场。因元谋无霜期长,早晚温差大,适应各种蔬菜水果的生长,特别是洋葱、*瓜、西红柿及各种豆子;葡萄从春季上市起持续供应到春节,大青枣一年两季,芒果、龙眼也是当地的特产。
铁路专线一直修到蔬菜、水果批发市场。我们在那儿看到一辆辆挂着各省、市牌照的大货车。有的正在装货,有的满载货物正缓缓地离开,有的正缓缓地进场……
接着,我们驱车来到元谋老城区,看看当年我们部队司、*机关旧址。我们走进原我团*治处大院,向里面的人确认那儿是否是原铁道兵部队*治处旧址时,他们都说“晓不得”(元谋方言)。看着我们打着“永远的铁道兵”的旗帜后,一位85岁的老人走了过来。我们告诉他,我们是原铁道兵部队的退伍老兵。
四十多年后相约回老地方来,一是为牺牲的战友扫墓,二是走走原部队机关和各分队旧址,三是看看当地四十多年来发生的变化。他说,“这里就是当年部队*治处住的,现在是邮电部门的宿舍大院。原大门由大榕树那儿进来,现在封了,改从这边进了。司令部就从后边的小巷进去。”
我们走出*治处旧址,沿着后边的小巷走到原团司令部旧址时,那里完全变了。过去的房子都不存在了,建成了现在的“元马中心小学”。我们走进学校,见到了该校德育主任李洪彬同志。我们告诉他,“我们是四十多年前在元谋修成昆铁路的铁道兵老兵。
这个地方原是我们部队司令部所在地,现在回来看看老地方。除了大榕树外,原来的房子都不在了。”他说,听我们讲后他才知道四十年前那里发生的事。与我们部分队员合影后,他还把学校的电子邮箱告诉了我们,以便联络。
4月11日虽是星期日,但元谋县民*局的张副局长还是携局优抚股股长和办公室杨主任来看望我们,与我们座谈。他们向我们简介了元谋这个东方人类故乡,冬早蔬菜之乡,冬旅休闲之乡改革开放以来发生的巨大变化。
我们向他们赠送了由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集团)、中国铁建股份有限公司和中华文化发展促进会联合摄制,中央电视台第十套《探索与发现》栏目,年10月5日至15日强势播出的十集大型文献纪录片《永远的铁道兵》光碟。他们感叹地说,“现有了这些教育材料,好让元谋人民不忘铁道兵的*民鱼水情。”
下午,我们驱车到小月旧原三营营部和三营所属各连及一营营部、一连和四连的旧址看看。那里或盖了民房或变成农田或杂草灌木丛生。在小月旧车站,我们与当班的工作人员交谈时,他说他父亲也是铁道兵,他很崇拜铁道兵。在那儿他还与我们合了影。
离开小月旧车站,我们本想进大马台原二营和二连、三连等连队的营地旧址去看看,但驾驶员说那段路太难走我们不得不返回,我们到原五连和七连旧址看时,那里已是杂草灌木丛生。
▲兰家坟新貌
来到兰家坟原卫生队旧址。原卫生队的门诊室、药房、化验室、手术室、队部、医生宿舍、卫生班宿舍、内、外科和传染科病房、理疗室、事务处、炊事班宿舍、伙房、被服室以及篮球场等处,老百姓都建起了房子。唯一能体现卫生队四十多年前的留存物,就是位于兰家坟背后马路边的原卫生队使用的蓄水池残址了。
▲四十多年前卫生队的水池残骸
水泥浆砌的蓄水池朝外的那一面已经垮塌。其他三面还保存着。我们进兰家坟寨访问几位七、八十岁的老人,问他们还记得当年的卫生队吗。他们说,“那能忘得了吗。卫生队帮我们看病不收钱,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他们还告诉我们说,四十多年前,一位原卫生队炊事班四川江津籍年入伍的*先清战友,因爱上兰家坟的一位姑娘在兰家坟定居。现在已年逾古稀了。我们提出要见一见*先清战友时,他们说,放羊去了。过去,从兰家坟大桥到卫生队的小河沟两旁都没有什么树木,现在却乔木参天。当地的村民们不仅建了新房,而且不少人家还买了私家车。
离开兰家坟,我们来到尹地。尹地是年我们新兵九连的训练营地。它是我们从老百姓到*人的渡口,对年入伍的凯里老兵来说,它是一个难忘的地方。除了原来新兵九连一排的营房仍保留外,其他的已不复存在,都变成了当地村民们的四合院了。
在那里,我们正巧见到了原我团机械连(52分队)四排的一位老战友——四川江津籍年入伍的周在伦老人。他因爱上尹地人和尹地这个地方定居尹地,成了尹地村民,现已75岁了。周在伦战友说,还有一位贵州盘县的战友也定居尹地。他带我们到盘县老乡位于尹地水渠边的宅院看他时,他已上山牧羊去了,没见着。
尹地背后原机械连等连队的营地现在变成了果园,种上葡萄等果木。原五营的那片营地建了水泥厂,从元谋过来,水泥马路一直修到那儿。但不知何故,水泥厂关停了。我们在尹地火车站合影留念后,便驱车返回元谋。途中我们发现,过去从元谋到尹地经过的那片土林,可能由于开发的缘故被破坏了。
在交谈中,元谋人告诉我们,由于农村通了马路,有了车,过去当地用于驮运货物的毛驴,现在只能喂来吃肉了。一头毛驴能卖——元。毛驴肉现在已成了云南地方独特的一道美味佳肴。
吃毛驴肉似乎奢侈了点儿,但既然来到了云南就奢侈一餐吧,不妨尝一尝它是什么滋味。大伙决定晚餐吃毛驴肉,并叫驾驶员把车开到元谋城里的一家毛驴肉馆。毛驴肉以量论价,每公斤元,清炖烹饪,蘸着辣椒水和霉豆腐吃。
味道的确不一般,那汤也是可口宜人。吃后大伙都说,“不吃毛驴肉,确实是枉自到元谋。”几位好酒的战友还把吃剩的兜到旅社吃宵夜呢。“东方人类的故乡”得名于年5月,地质学家在元谋发现的两颗距今万年的人齿化石。
它是亚洲迄今发现最早的古人类化石,遂被命名为“元谋人”。4月12日上午,我们参观了“元谋人博物馆”,它与“元谋体育馆”相邻,当地人称为“两馆”。“两馆”广场连为一体。必要时,它可作为当地的紧急避难场所。“元谋体育馆”的馆名为原国家奥委会主席何振梁所题。
“元谋人博物馆”总建筑面积平方米,馆内以元谋人为背景,分人类起源、元谋古猿、元谋史前文化、元谋恐龙四个部分,充分展示了元谋出土的元谋人化石、古猿化石、各时期远古石器等众多历史文物和大量翔实的考古资料。该馆现为国家AAA级旅游景点,免费参观。
4月12日中午,我们去元谋火车站验票、安检,等候乘坐12点55分昆明至成都的K次列车去攀枝花。那里的候车室里没有洗手间,要方便得出去到站上的公厕付费方便。每出去一次得作一次安检,很不方便。
我们本想与站上的工作人员沟通交流一下,告诉他们说,我们是四十多年前在这儿修铁路的铁道兵老兵,现在到这里来为牺牲的战友扫墓的,他们不理不睬,架子大得很。那天在元谋站上车后发生的一件事,说明该站人员的工作相当粗糙。
一位川西彝族男子从元谋站上车,他持票对座时发现,座位上已有人持同一个座位的票坐上了,便找列车工作人员理论。列车工作人员看了票后发现,彝族男子的票是第二天的,不是当天的,叫他下车。彝族男子说,“我刚才明明是买今天的票,怎么会弄成明天的呢?”
那位彝族男子在窗口购票后,在车站经过了验票、安检、检票三个关口才上车的。三个关卡都未发现问题,说明他们工作马虎。彝族男子说什么都不肯下车,列车人员不得不让他走。
我们从元谋一路走来,经过金沙江、永仁于下午3时15分,抵达攀枝花站。攀枝花这座新兴的工业城市是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三线”建设中,与成昆铁路同时孕育和诞生的。我们12人当中的孙士恩同志所在排,还曾被部队派到攀枝花某工地执行保卫任务呢。
与成昆铁路一样,攀枝花这座城市也流淌着铁道兵的血液。我们在攀枝花火车站买了晚上去成都的车票后,即乘公交车进城去见识一下这座年轻城市的模样。在市中心的竹湖公园合影留念、漫步观赏城市风光、品尝新城的美味佳肴……22点56分,我们乘K次列车离开这座年轻、美丽的城市奔向我们的下一站成都。
我们乘坐的列车在深夜里过卫星城西昌,到甘洛天亮,再经过峨眉、眉山,于13日11点30分抵达成都站。成都火车站也像昆明站一样,戒备森严,站在广场入口处炮台上的执勤武警在密切注视着整个广场。成都站是个枢纽站,在这儿下车、上车、候车、购票的人特别多。
在售票厅里,一位女工作人员得知我们是铁道兵老兵时,主动提供帮助。她叫我们把身份证和钱备齐,然后派代表随她去老人窗口购票。她用对讲机叫里面的人打开一个特别窗口给我们售票。对她的帮助,我们感激不已。她告诉我们说,她父亲也是老铁道兵。她也是铁道兵的后代。
买了去万源的车票并在车站寄存行旅后,我们即乘27路公交车在成都兜了一圈,浏览了成都的市容风光。
在襄渝线上
4月13日22点35分,我们乘坐从成都开往东莞东的T次列车离开成都经遂宁、南充、达州去万源。14日凌晨5时,列车抵达万源站。由于火车站离城区不远,我们徒步进城,先在一家早餐馆吃早餐。8点30分,我们去万源市民*局联系扫墓事宜。民*局优抚股的小苏同志接待了我们,接着,他和他的两位同事分别用他们自己的私车送我们去烈士陵园。
万源烈士陵园内共有铁道兵第八师直属队、三十六团、三十八团、三十九团、四师二十团、和七师三十二团等牺牲的烈士和病故的战友陵墓座。
贵州籍的战友有15位,他们是周义元(息烽三田人)、吴家发(黎平团结人)、龙昌达(晴龙鲁打山人)、李文清(丹寨岩英人)、宋昌礼(兴义铁厂人)、廖子学(望谟长田人)、陆传凤(安龙木咱人)、梁文中(关岭八德人)、杨朝明(郎岱堕却人)、唐家学(郎岱安乐人)、李时旭(麻江贤昌人)、王永秀(册亨青楼人)、伍康儒(镇宁水扩人)、王朝明(*平翁平人)、吴运江(剑河白裸人)。
在那里,我们为牺牲和病故的战友们敬献花圈,敬香、烛和钱纸。因为陵园内没有我们三十七团和四十团牺牲的烈士陵墓。我们大家决定,下午去长坝看看。因三十七团牺牲的王启才、丁仁芳等烈士原葬长坝原卫生队旧址背后。
离开万源烈士陵园,我们接着前往“万源保卫战战史陈列馆”参观。该馆于年5月建成,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题写馆名。有李先念、徐向前、许世友、张爱萍等老一辈*和国家领导题词。年6月被中宣部命名为“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年3月被国家文物局命名为“红色旅游经典景区”。
万源是个革命老区,年4月27日,万源籍李家俊发动了震撼全川的固*坝起义,揭开了川东北土地革命战争的序幕,创建了四川红*第一路游击队,使万源成为四川红*之源,为红四方面*入川发展壮大和川陕革命根据地建立奠定了坚实基础。
年11月至年9月,红四方面*在徐向前总指挥和许世友同志的指挥下,8万红*粉碎了20万国民*川*“六路围攻”,取得了“最有决定意义”的万源保卫战的伟大胜利,在中国革命史上留下了光辉的一页。
多位参加此次战役的将士成为共和国的开国将领。通过瞻仰纪念馆,我们还了解了万源人民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做出的巨大贡献。年,万源总人口不足20万人,参战就有10万多人,参*4万多人,北上长征人,解放后幸存者不足人。
下午的活动是去长坝寻找和祭奠我们三十七团牺牲的烈士们。除了民*局的小苏同志无偿地为我们提供他的私车外,我们还租了一辆面包车。到长坝时,小苏通过手机叫长坝乡*府的民*干部刘燕同志给我们做向导。
她带先我们去位于长坝隧道口的公墓。我们仔细地看碑文后发现,那是开县民兵团在修建襄渝铁路中牺牲的民兵公墓,不是我们部队(铁道兵八师三十七团)的烈士墓。接着,她又带我们去位于长坝乡与青花镇之间,后河对岸山坡上的公墓看,这时候,长坝乡的王守相副书记也闻讯驱车赶来了。
由于便桥过河,面包车驾驶员不敢过去,我们只好步行前往。走到半坡,我们请他们确认一下,坡上的公墓是否是我们部队的烈士墓。他们说,这是忠县民兵团和奉节县民兵团牺牲的民兵公墓。因此,我们不得不终止前往。问原葬于长坝背后的烈士墓往哪儿迁了?
他们都说不知道,并告诉我们说,长坝背后坡现是老百姓的房子了。在长坝找不到我们部队的烈士墓,我们决定在第二天(15日)上午乘火车去达州烈士陵园看看,三十七团牺牲的王启才、丁仁芳等烈士陵墓是否迁到那儿了。
这天下午,我们还一路看了长坝原卫生队、材料库、汽车连、二营营部、十连、豆平寺团部、师后修理营、三连、修理连、一营营部、一连、四连、六连、九连等连队旧址。豆平寺那一片现在都已建成民房了。由于时间关系,我们不得不返回。遗憾的是来不及去王家看原三、四营营部及所属各连的营地旧址了。
民*局的小苏同志是个热心肠的小伙子,他告诉我们说,原来他是负责农村低保的。那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农村。低保工作是一项认真细致的工作,要避免“该保不保,不该保的保了”这种现象,就得深入基层调查核实,不能光坐在办公室签批呈文,否则,老百姓要骂娘。
走到离青花不远的那片新房,他告诉我们,那是个移民村,也是他们民*局负责的一个项目。他说,他还在城里开了一家供未成年人和老人免费阅读的书屋呢。
四十多年前,我们一行中的阮礼平战友曾被部队指派到万源地方支左。他作为*代表进驻万源县长青(城关)公社。在这里,他结识了不少地方领导,并与他们打成一片,结下了鱼水之情。四十多年后,他们有的已离开了人世,有的还健在。听说阮礼平代表到万源了,他们都很高兴。
14日傍晚,我们刚刚从长坝回来,79周岁高龄的原长青公社社长曹国*老人就已经来到我们住的旅社等候阮礼平战友了。双方一见面,都紧紧地握着手,激动得热泪盈眶,两人一起回忆四十多年前,公社里的往事。
曹国*老人说什么也要请我们到他家吃晚饭。盛情之下我们不得不从。时逢老社长年满79岁进入80岁的80大寿,老兵们为他祝寿、合影,留下了融融一家人的肝胆相照画面。
晚宴后,曹国*老人又带阮礼平等去看望现已75岁的原长青大队会计唐思前。阮礼平战友的突然出现,让老会计又惊又喜。他紧紧地握着阮礼平同志的手激动地说,“真想不到在四十多年后还能见到你!
我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两人滔滔不绝地追忆四十多年前的往事。他告诉阮礼平战友说,过两天他还要去成都参加同学聚会。他要我们第二天无论如何都得去他家吃中午饭。
这天中午,阮礼平同志还看望了72岁的原县轻工业社主任,现返聘于中国人寿保险公司万源分公司的杜仕珍老人。
四十多年后,*代表的到来,三位健在的地方老领导又惊又喜,一见面大家紧紧地握着手,热泪盈眶,叙述往事,难舍难分。他们衷心感谢当年*代表的保护,生存下来,恩情难忘。
我们原计划在万源祭奠牺牲战友和观光后,就踏上返程之旅。因在万源和长坝都没找着我们三十七团(部队)牺牲的战友陵墓,我们不得不去达州烈士陵园查一查,看看他们是否被迁往那儿。
4月15日上午,我们在万源火车站的月台上候车去达州时,一位当班的工作人员得知我们是铁道兵老兵故地重游,他特别高兴,并主动与我们交谈。他告诉我们,他是陕北的知青,年招工到那儿来的。他来时铁道兵还没有完全撤走,他还吃过铁道兵的饭呢!
上午7:50,我们从万源乘坐乌鲁木齐开往重庆的K次列车去达州烈士陵园寻找我们三十七团牺牲的王启才、丁仁芳等烈士陵墓。9时抵达达州后,我们首先预购了第二天(16日)去重庆的火车票。然后去达川区民*局联系寻墓事宜。对方说他们辖区内无烈士墓,烈士墓在通川辖区。让我们与达州市民*局或通川区民*局联系。
我们向接待我们的那位副局长索取了达州市民*局和通川区民*局有关人员的电话号码。这时已快到下班时间了,我们只好等到下午上班后再联系。下午两点三十分,我们先后拨通了达州市民*局优抚科吴科长和邱副科长的电话,并把我们寻墓的情况告诉了他们,他们让我们直接与烈士墓管理所罗所长联系,并把罗所长的手机号码告诉我们。
我们拨通了罗所长的电话,并把我们的诉求告诉他。罗所长通过电脑检索后,告诉我们,达州烈士陵园内只有部队(铁道兵第七师)所属的部队、部队、部队、部队、部队的烈士。原有85人,迁走了1人,现有84人。没有部队(三十七团)的。
达州寻墓无果后,我们想通过电话请宣汉县民*局帮忙查一查,我们部队(三十七团)原葬于万源市长坝乡的烈士墓群是否迁入他们的烈士陵园内。虽从查出了宣汉县民*局电话号码,但就是打不进去。无助之下,我们走进达州市人事局办公室,请位姓刘的同志(当过兵)帮联系宣汉县民*局5710的电话。
刘同志座机、手机并用,结果电话还是打不进去。看来此次寻墓是没有结果了。买了返程的车票,我们不得不带着遗憾暂时离开。寻找在万源牺牲的原铁道兵第八师三十七团的烈士墓只有等到下一回再来圆梦了。
从此次我们12位老兵及家属在四川达州市寻找原铁道兵第八师三十七团(部队)牺牲战友陵墓的艰难、无果中看出,当地民*部门在工作衔接上存在着漏洞。我们认为,万源行*区域内长坝烈士墓群的迁移,应该是*府行为,不是民间所为。
迁出万源辖区应是它的上级行*部门所为,但长坝烈士墓群的去向,不仅万源民*部门现任行*领导及工作人员一概不知,甚至达州市局现任的有关领导也不清楚。这给远道前来祭奠的老战友和烈士亲属造成极大的不便。为此,我们恳切地希望当地民*部门对这一问题要引起重视。
凡烈士墓群移动的信息,不仅迁出地的各级民*管理部门要有存档记录,迁入地的民*管理部门也要有记录,它的上级主管部门更要有记录。而且要把它作为有关部门的有关人员工作交接和考核的内容,以保持工作的连续性,方便前来祭奠的远方老兵和烈士亲属。因为随着时代的发展和交通的便利,每年会有全国各地的健在老兵和烈士亲属前去祭奠牺牲在异地的战友和亲人。
4月16日上午9点50分,我们在达州乘K次列车经渠县、广安后,于13点10分抵达重庆北站。16时29分,在重庆乘重庆开往上海南的K次列车返凯里。在卧铺车里,两位遵义车务段的年轻人得知我们是铁道兵老兵时,热情地与我们交谈并问我们,“你们铁道兵乘坐火车要钱吗?”
我们说,“国家没有这个*策,我们照样买票上车。”他俩还把他们坐的下铺主动让给我们乘坐上、中铺的两位战友。4月17日上午5时15分,我们乘坐的K次列车抵达凯里站,12位老人平安到家。
此次清明之旅历时9天,我们先后乘坐昆明铁路局、成都铁路局、广州铁路局和乌鲁木齐铁路局的旅客列车途经三省一市。老兵们不仅祭奠了牺牲在异地的战友,回访了原部队驻地的老乡和健在的老朋友,也看到了近半个世纪以来,在*的改革开放*策指引下,原部队驻地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京昆高速经过元谋,正在修建的广(广通)永(永仁)高铁也经过元谋。我们原来修的襄渝单线铁路已变成了当今的复线铁路。列车机车已由蒸汽机车、内燃机车变成了电力机车和电力动车组;祖国大江南北的高速公路和高速铁路纵横交错;各行各业欣欣向荣;好一派国泰民安,强国盛世的繁荣景象!
唯一遗憾的是,此次我们从万源、长坝一直找到达州,都没有找到我们三十七团(部队)在修建襄渝铁路中牺牲的战友们,未能完全兑现我们的初衷。部队在襄渝铁路建设中牺牲的烈士们,我们找你们好苦啊!我们下次再来,非要找到你们不可!
此次清明之旅已过去了六年,11位老兵中曾经两次入伍的杨光明战友已离我们而去了。愿我们健在的每一位铁道兵战友,多多保重,安度晚年!
本文图片均为作者本人所摄,修改于年12月22日。
编辑:毛秘《白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