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六十大寿,群臣盛装来贺,只见刘墉头戴烂草帽,身穿破衣烂裤,脚踩破草鞋,脖子上竟然带着一块木枷。乾隆怒斥:“好你个刘墉,竟敢如此戏耍君王?”
众臣见状,纷纷指责刘墉不该如此目无君主,这皇帝寿辰,竟然穿得和叫花子一般,惹得乾隆不高兴。
刘墉对众臣的指点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一脸淡定地回禀:“启奏圣上,臣万万不敢戏耍君王。微臣这幅尊荣来面圣,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乾隆一听,这刘墉是话里有话,遂问道:“那你就说说你的苦衷吧!”刘墉答道:“圣上您指派微臣到保定府督学主考,微臣领命行事,途经深州,就有人拦轿状告深州知府。微臣一听,事关朝廷大臣,遂细细查访,得知是因一个馒头引发两人争夺致伤。”
乾隆问道:“争抢馒头致伤?”刘墉答:“确实如此!微臣查访时得知起因是深州知府克扣了灾民粮食,灾民苦不堪言,为一馒头裹腹而大打出手。微臣便私访多加求证,结果被深州知府当成刁民,脖子上还被戴上木枷。圣上大寿,臣务必得来恭贺,无奈之下只能戴木枷前来。”
乾隆见状,追问道:“深州知府克扣灾民粮食可否属实?”刘墉答:“微臣查访真实,深州知府的确克扣灾民粮食。朝廷分拨下去的灾粮,标价为三百钱一斗,可深州知府命人卖到四百钱一斗。不仅如此,深州知府命人改官斗,本该一斗的粮食到百姓手里只剩下七升。”
“深州知府着实可恶,”乾隆怒道,刘墉见状,又回禀道:“圣上息怒,微臣见深州知府罪证确凿,便将那贪官给削职,还将他贪下的民粮都分还给灾民。微臣斗胆行事,还望圣上恕罪!”
乾隆听了深州知府已被惩处,灾民得以重获灾粮,心内一喜,笑着说道:“爱卿为朝廷清理了蛀虫,福泽深州百姓,岂有怪罪之理?”
刘墉见乾隆心情大好,忙上前说道:“微臣回京时,深州的百姓嘱托臣给圣上送上一件东西,臣已带回,正在门外放着。”
乾隆听到深州百姓给自己的东西,连忙让人把东西呈上来。这时,门外的侍从就将《江山万年青》的立体沙盘给抬了进来。
只见盖在沙盘上的*绫被掀开后,一副栩栩如生的立体沙盘映入众人眼帘,乾隆见状目露欣喜,刘墉见状说道:“此乃深州百姓用自己的口粮精心做成的立体沙盘,恭祝圣上圣体康安,福泽永续。”
“好,好,好,”乾隆一连夸赞,岂料一旁的和珅在细细观看一番后,对乾隆说道:“启禀圣上,微臣看着《江山万年青》都是些草根,树皮制作而成,这哪是祝寿,哪有江山是由草根树皮一样的。”
和珅的话音刚落,乾隆的脸色就拉下来了。刘墉想着和珅这是明摆着和他过不去,忙跪下请罪道:“深州百姓的确多数靠着草根树皮艰难度日的,眼下圣上有意治臣之罪,臣甘愿受罚。眼下臣还有一罪,圣上就一并给臣治罪吧!”
乾隆问道:“何罪?”刘墉答:“微臣说出,圣上可以一并治罪于臣?”乾隆:“那是自然,一并治罪。”
“微臣深知朝廷中还有大蛀虫,迟迟未向圣上禀明,臣该死,”刘墉义正言辞地说道,紧接着从怀里取出一份布告,上呈给乾隆。
只见布告里写道:京畿四府六州二十八县,收租时每亩地加一只*雀,不交鸟者上交白银十两。
刘墉见乾隆看完布告,说道:“圣上自然清楚这*鸟何用,可除了庆典用的*鸟外,收上来的银两也是不少的。微臣得知,这笔银两可是没进国库。既然国库无进项,那岂不是有人把这银两给收着了。”
刘墉话音刚落,和珅就急得脑门冒汗,一脸焦急道:“皇上,微臣收小鸟都是为了您的大寿庆典啊!”
乾隆抬眼看向和珅,刘墉忙说道:“圣上可是说了这定要治罪的,这贪墨银两可是大罪啊!”乾隆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和珅后,说道:“君无戏言,朕将赐予和珅的十万两银子收回,全部用来救济深州灾民。刘墉免罪,脖子上的木枷也取下来吧!”
深州百姓身处灾地,深州知府还借机敛财,要不是刘墉私访惩处深州知府,深州百姓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眼下,和珅本想借机诋毁刘墉一番,岂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得不偿失。
刘墉与和珅,一个朝廷清流,一个朝廷蛀虫,共同效力于乾隆。和珅有心想给刘墉使绊子,奈何刘墉也不是好惹的主,以牙还牙,让和珅气个倒仰,还只能赔笑在旁。
高手过招,看似都是点到而止,其实暗地里都是一番看不见的你争我斗,分毫中必见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