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四季海棠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娃哈哈娃哈哈,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
即使是在梦里,海燕的心海里也常常回响着这首名叫《我们的祖国是花园》的歌曲。喜欢它欢快流畅的旋律、朗朗上口的歌词、热情奔放洋溢着新疆少数民族风情的节奏。早在上幼儿园的时候,海燕便在音乐课上听刘老师领唱了两遍后随即一气呵成的独唱出这首歌曲。
“大姐姐你呀快快来,小弟弟也莫躲开。手拉着手儿唱起那歌儿,我们的生活多愉快,娃哈哈娃哈哈,我们的生活多愉快。”
多年以后,即使是在梦里,海燕也会梦到那些快乐的音符,那些足以让她手舞足蹈载歌载舞的音符。那些活跃的音符,融进她童年的心田,一直陪伴她到现在。每到唱到“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这一句歌词时,她总是喜欢将它听成唱成“河南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当初刘老师纠正她说应是:“和暖”的阳光,不是“河南”的阳光。可海燕就是喜欢将它唱成河南的阳光,还振振有辞的反问:不就是河南的阳光吗?我家是在河南省西平县柏城镇……,我认为唱成:西平的阳光照耀着我们,也挺合适的!不管是河南的阳光,还是和暖的阳光,抑或西平的阳光,海燕总感觉每时每刻的她是幸福的,这种幸福,就像阳光下爸爸种的四季海棠花一样繁茂,那正红背绿的叶子、红花*蕊的花朵、娇翠欲滴的模样,令海燕无比欢喜。爸爸喜欢养花,院子里养了大约有一百余种的花花草草:麦冬、蜀葵、牡丹、瑞香、百合、万年青、马齿苋、白玉簪、君子兰、龙舌兰、天竺葵、金边吊兰、四季海棠……每一种花,都拥有一个寓意丰富美丽悦耳的名字,如同爸爸给她取名海燕,寄托她能像高尔基笔下的海燕一样勇敢穿行的美好愿望;每一种花,都有不止一个名字,有学名、还有别名、俗名,比如马齿苋,准确来说,它的学名是大花马齿苋,西平这里的寻常人家叫它太阳花,或马齿菜(方言读法),如同海燕,她上学使用的名字是宋海燕,在家中或邻居口中,大多人却叫她妞妞。通过翻看爸爸在南街新华书店购买的《家庭养花》《养花一百问》图书资料,海燕知道了这个惹人爱怜的四季海棠还有好多美丽的名字:四季秋海棠、瓜子海棠、玻璃翠。望着四季海棠明亮如翠似玻璃一样的叶片,成簇如锦似瓜子壳一样的花朵,海燕心中埋下了最初的植物与绿色、自然与文艺的种子。这颗种子,像株浓抹如西施,淡妆似杨妃,无瑕如冠玉的四季海棠一样,自自然然,大大方方,茁茁壮壮的成长。在所有的花中,海燕最喜欢的便是四季海棠了,她喜欢爸爸给她赋名寓的“海”与“燕”,海,大海,海洋,遥远的海,无边的海,蓝蓝的海,梦幻的海,安静的海,澎湃的海以及未知的海,亦是她喜欢的海棠的海,花海的海,心海的海,人海的海。在美丽的海棠花海,海燕快乐的飞行着,在春天与花蕊之间,海燕像金色的闪电,一会翅膀碰着了芬芳,一会儿蜜一样冲向云端。海燕脑海里时常会泛出这样的意象。她总觉得,家中的四季海棠以及其它的花草绿植,陪着她一起长大,一起摆渡生命漫长又寂寞的光阴,也一起见证家乡的花开花落,潮涨潮落。
贰.西府海棠
夏日炎炎,家长们都在午休,聒噪的蝉鸣令少年枫毫无睡意。正午无风,窗前的西府海棠的叶子被烈焰曝晒的垂头丧气,可红红**的海棠果却像是少年枫眼中的珍珠玛瑙一样金贵。这株海棠,是他从舅舅工作的制杆厂的绿化园里分蘖移植的。少年枫第一次看到西府海棠粉红的花瓣,就被它密集潇洒的风姿所吸引,他站在西府海棠花下,内心有一种怦然心动,也涌现出对美好家乡的无限憧憬。少年枫有一种神奇的本领和耐心,他懂得或勇于尝试各种植物的繁殖方法,扦插、播种、压条、分蘖,他都能触类旁通无师自通的掌握。当他发现西府海棠花下有几株旁逸支出的幼苗时,他小心翼翼地将它连带旁土挖下,满载内心的呵护与欣喜将宝贝带回家中,种在了那株蜡梅树的旁边。从此,他可以仿造鲁迅的《秋夜》写下这样的句子:在我家的后园,可以看见窗外有两株树,一株是白月光一样的蜡梅花,一株是朱砂痣一样的西府海棠。那株蜡梅,也是少年枫通过种子培育出来的。他在电业局池塘里钓鱼时,从蜡梅树上摘下如同地雷一般的果实种子带回家中埋种在院子里,几年以后,一棵凌冬绽放,清香馥郁的蜡梅树便出落成型。少年枫将食用后的枇杷、荔枝、火龙果吐出的种子,将菠萝切下的冠芽如法炮制埋在花池里,它们居然都能长的欣然葳蕤。他深谙全县每一个有植物花草的地方。虽然近几年,家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枫除了在外地上大学之外,基本都是守着家乡,他亲历和见证着西平的变化,每当与同学或朋友聊起少年学生的话题,他依然记忆犹新老西平的与植物有关、与建筑有关、与风俗有关、与美食有关、与洪河有关的物事。为了给自己养的蚕宝宝喂食,他和既是邻居又是同学的海燕跑到新袁庄及西河沿的荒宅荒野处采摘桑叶。为了一种新鲜有趣的体验,他到三里湾一户人家的房前皂角树下,捡拾秋天落下的乌黑油亮形如豆角样的皂角,把皂角像是在物理化学实验室上课一般的捣鼓,尝试去洗头和洗衣。他在电业局所建的内部幼儿园里,第一次认识了那个颜色紫红、开着细小如米粒、形状如蝴蝶,总让他联想到童年姥姥院落里的洋槐花形状的紫荆花,枫的整个精神的后花园便是他生于斯长于斯的嫘祖故里西平带给他的滋养。多年以后,当少年枫第一次听到筷子兄弟唱着“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的时候,他脑海里浮现的第一帧画面便是他家院子里的自己亲手种植的那棵西府海棠:夕阳西下,落日熔金,烫染霞光连绵余晖里,海棠树下挂着一排排如同小小苹果一样红润可人的海棠果,让他反复擦亮记忆。
参.垂丝海棠
每一个夜晚,只要有时间,我都会散步在洪河公园。在这里,通过步行与倾听,消除白天繁重工作的压力,洗去浮躁,汲取最自然清新的力量。一个人边走边听,听着喜欢的音乐,让流畅幸福的旋律和着树丛上的鸟鸣,从耳畔汩汩流淌进幸福感爆棚的心田。感受迎面而来家乡洪河水带来的清爽怡人的风,看微风入林,让杨柳依依,看海棠披拂,让心花怒放,看衣袂漫飞,让青春流动。在所有的海棠品种里,我最偏爱垂丝海棠,那花梗细长似樱桃,花瓣层叠似玫瑰,轻薄娇柔,粉红艳丽,真可谓花中神仙。无论是春风沉醉的夜晚,城市亮化工程璀璨的灯火让垂丝海棠彤云密布的娇柔更显楚楚动人,还是夏日雨后嫘祖故里的长空架起的绚丽彩虹与洪河两岸彩虹桥、钻石桥、吊索桥、飘带桥、凤凰桥交相辉映的壮观,在我眼中,都是如此的富有诗意,值得用文字和相机记录;无论是秋夜皎洁的月光照拂在红*相融、玲珑剔透的垂丝海棠果上面,有一种灵动梦幻般的喁喁私语,还是冬日午间雪后初霁,望洪河两岸白雪茫茫顿失滔滔天地纯白唯有丰硕海棠在雪里一点红伫立着希望。散步结束回到家中,我打开电脑,写出了心中对西平花海新城的诗意赞美,取名《四季》:春生,万物萌发自然活力,灿*的连翘,鹅*的迎春,橙*的棣堂,明*的孔雀菊,一片绿波花海,世界被装点成*金海岸线;夏长,花草奔跑阳光快车道,浅紫的丁香,粉紫的藤萝,纯紫的鸢尾,殷紫的罂粟,将盛夏光年演绎得如此生动热烈;秋收,时光像首抒情曲,枫叶红,菊花*,牵牛蓝,海棠安宁绘流光,万类霜天竞自由,一枝一叶总关情,一呼一吸皆是歌;冬藏,飞鸟衔来相思的红豆,白雪覆盖细枝末叶的沧桑,山顶上的青松独傲寒风,山谷下的百合守候希望,有爱,有梦,四季皆是美丽奇迹!后来这篇诗歌发表在年七月湖南《小溪流》杂志上。当收到印有自己名字和文字的样刊时,心中升华出对西平这座古老而又年轻、青春时尚、四季皆有美景,尤其是海棠花开,风雅自来的自豪与感怀。
垂丝海棠,又名断肠花,思乡草,象征游子思乡之情,当我轻轻的摘下一颗海棠果,品尝它那酸里带甜甜中透酸如同乡愁的味道,我在我所组建的初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