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跪在殿前，向我行礼：“见过师祖。”
没错，师祖就是在叫我。
1
三天前我还是个22岁的女大学生，因为车祸，穿越进了之前看过的男频小说《仙道至尊》里，成了正天宗大长老寒江雪。
原身是近岁高龄的元婴修士，在这个金丹修士都可以横着走的修仙界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然而不幸的是，寒江雪是本书的大反派。
前期对男主风颜这个徒孙关照异常，扮演和善的长辈。
随着剧情推进，她逐渐暴露了反派的真面目，差点杀死男主，但最后风颜凭借主角光环完成反杀，还成为前无古人的强者。
当时老祖宗死相之惨让书迷直呼过瘾，诚然，我也是其中一员，但现在穿成老祖宗本人，我直接裂开。
最关键的是——我忘记了老祖宗为什么杀男主！只记得有绝对要杀死他的理由。
我坐在主位上浑身不得劲，尽量想给男主留下一个好印象，只能压下想要翘起二郎腿的心，挺直腰杆，目视前方，努力保持大佬人设。
得益于修仙体质，我高度近视的眼睛自打穿越，即使逆着光，隔很远，也能看清这位主宰我命运的男主。
墨发如瀑，眉眼如画，颜值的确很男主。只是，他还是个孩子啊！
望着眼前这位不过十五六的少年，我无语凝噎，想起这三天废寝忘食地构思“干掉男主计划”，我平生第一次感到愧疚。
“平身。”
他站了起来，身形单薄。
我想要模仿领导风范，却发现我见过最大的领导就是校长，早知道要凹大佬人设，我就不在校长讲话的时候睡觉了。
“风颜，你现今修行怎样，可有难处？”
难处我管不了，主要是打听一下修为，为除掉他做打算。
他微微低着头，声音有少年人的清列，“回师祖，风颜惭愧，进入练气期后已有三年没有突破了。”
进入练气期后，容颜不老，算算年龄，看来他如今很可能没有弱冠。
至于瓶颈，他不突破才好，最好别修炼，我心里偷着乐，但面上依旧庄重，嘴巴一张开始瞎编：“修炼不能急于一时，你应先放下死板的修习，多多体会自然，大道就在其中。”
风颜抬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疑惑也有惊讶，还有许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就在我怀疑自己说错话的时候，他重新跪地，行了一礼，“多谢师祖教诲，风颜自当铭记。但大道修行极为困难，整个神州当属师祖您修为最高，风颜想在您的飞霜峰修行一段时间，望您愿给小辈一次机会。”说完他对我叩拜。
我赶紧用灵力拖住他，可不兴磕头，太折寿了。
不过住在我这倒是正合我意，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方便监视。
但原著是这样的吗？时间太久，具体情节我也记不清了。
我假意思考，实则偷看他的精致面容，真不愧是男主，度无死角的帅。
咳咳，回过神，我同意了这个请求，风颜道谢后去了山腰的别院。
一个月过去了，我基本掌握了身体里的灵力，法术也运用自如。
为了干掉男主，我修炼的决心远超当年高考，天天头悬梁锥刺股，要是高考有这股狠劲，清北校长都要给我送锦旗，唉，活着真难。
2
我打起精神，御剑飞至山腰，瞧瞧男主过得如何。
房里没有人，我用神识扫过飞霜峰，少年一身青衣，立于断崖旁，我皱皱眉，飞身过去。
断崖的风凛冽异常，传说是上古妖神飞升之地，常年被冰霜覆盖。
我心情复杂地踏入断崖，这片原著中寒江雪被反杀的地方。
“见过师祖。”风颜依旧礼貌地转身见礼。
我的注意力被他手中的饼吸引了。
已经被吃了一半的饼看起来又干又硬，我想起来在原著的设定中，只有筑基后才会辟谷。
飞霜峰只有我一人，根本没有食物，看着清瘦的少年，他应该吃了一个月的干饼。
虽然日后我们会针锋相对，但现在他只是一个从小父母双亡的少年，一路靠自己摸爬滚打，挣扎着长大。
如果在我的时代，他该在高中或是大学的校园，青春无限，眼前的他却只能苦习法术，为父母报仇。
“别吃这个了，”我挥手拿走硬得像石头的饼，想起小时候我翻找垃圾箱，只为一口发霉的馒头，“师祖给你做好吃的去。”
我拉着风颜的衣袖，御剑来到传送阵法前，亮出峰主的令牌，传送到了内门。
足足往纳戒装了几百斤的粮食，再拿些简单调料，我们满载而归。
穿越以来，我每天都绷紧神经，努力融合进这副躯壳，为未来的日子提心吊胆，忘记了生活。
我是人，虽然修仙可以辟谷，但那是大长老寒江雪，我还是想做我自己，那就从吃饭开始，提醒自己吧。
看了眼身边的风颜，少年一直很安静，但总感觉他周围有种阴沉的气息，礼貌但是疏离，淡淡的神态让人无法探究他真实的想法，或许是因为背负着血海深仇吧……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虽然孑然一身使我对情感并不敏锐，但我的生存技能强悍，做饭驾轻就熟。
法术真好，不用生火。
我很快做出四菜一汤，端上桌，叫上风颜准备开饭。
鸡汤入口，熟悉的味道跳跃在味蕾，我觉得世界真实起来，不再是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这里的一切，我还活着，一草一木都是真实的，包括这口鸡汤。
要是风颜不在，我可能已经哭出来了，但现在我只能保持住大长老的人设，尽量和蔼对他笑笑，说一句：“快吃吧。”
风颜低头默默地吃着，看看，还是个孩子吧，我得意地问：“怎么样？你师祖的厨艺还不错吧。”
他停下筷子，点点头，然后注视着我说：“很好吃，多谢师祖。还有，听了那日您在大殿的提点，风颜暂缓了修炼，日日观察飞鸟草木，竟领悟了一丝大道，突破了瓶颈。”
什么？！我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到地上，明明是胡诌的鬼话，竟然还能帮助这小子突破。
我鼻子都被气歪了，咬碎一口银牙，心里mmp，脸上还要笑嘻嘻，不能忘了维持人设，只能强忍怒意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如此，甚好！”
本想摔了筷子走人，但看着香喷喷的饭菜，唯美色与美食不可辜负。
我含泪吃下两大碗，挥挥衣袖转身就走，必须让这小子把所有的碗都洗了！
临走前，我用神识探查了一下风颜，只一瞬，我的神识就被灼伤，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我强压下去，御剑回到了主殿。
“噗”，一口鲜血喷出，我狼狈地擦了擦嘴角，跌坐在地上。
那一瞬我分明看见他周身散发赤金色的灵气，果然是主角光环，因为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修士，灵气都是银白色。
看来我没有贸然动手是正确的，主角的突然死亡很可能会引起世界法则的崩溃。
深深的绝望笼罩着我，这半个月的努力修炼就像是一个笑话，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超过主角光环，难道就这样等死吗？这可不是我的风格……
3
心情郁闷的我御剑来到藏书阁，漫无目的地翻阅着各种秘籍。
苍天，我不识字！
这里的文字就像鬼画符，我气愤地合上书。
我好歹也是正经大学生，现在倒成了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
“呦，这不是大长老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人未至，声先到。
矫揉造作的声线搭配嘲讽的语气，“是来替那个小风颜找秘法吧，呵，不过您还是歇歇吧，他不可能通过禁地试炼的。”
真是开水锅里洗澡——熟人啊。
据我合理猜测，眼前这位打扮得像花孔雀一样的女士，就是原著中的路人女配七长老，柳如玉。
正巧一肚子气没处撒，她算是撞在枪口上了，我好歹是大反派，收拾不了男主还收拾不了她吗。
蛇打七寸，我先行了个礼，然后从上到下的把她扫视了一遍，完美复制她的语调，表情浮夸地说：“七长老，好久不见。您最近是红鸾星动了？我瞧您这一身，像是要去道侣仪式呢，呵呵。”
柳如玉脸色一变，“你！”
不等她开口，我接着说：“不是去道侣仪式啊，也难怪，毕竟您大器晚成，三十有五才进入练气期，这张脸，确实该多多打扮保养了，正巧我这还有两颗养颜丹，不如就送给七长老？”
果然，她气得直哆嗦，“你”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跺着脚走了，没有来时的风情万种，离开的她像一颗移动的圣诞树。
我撇撇嘴，意兴阑珊。
等等，禁地试炼！
我想起来了，新弟子入门三个月后要参加禁地试炼，就是在试炼里，男主获得了他最大的金手指，寂灭。
寂灭剑是上古神器，在禁地中心，最初像是一块破铜烂铁，但认主风颜后重新变回了神器的样子，成为男主的本命武器。
如果我能阻止风颜得到这个大杀器，甚至，我自己拿到寂灭剑……
“桀桀桀”我发出了标准的反派笑声，感觉光明的未来在朝我招手。
不顾周围弟子们看智障的眼神，御剑回到飞霜峰。
看着眼前淡漠的少年，我心情大好，哼着歌做好饭，叫他一起来吃。
风颜坐在桌前，看着满桌的饭菜，没有动筷子。
“嘿嘿，快吃吧，没有毒的。”我狞笑着吃了一大口烧鹅。
他看起来有些无语，但还是跟我一起吃了饭。
终于露出除了淡然疏离之外的神色了，挺有意思。
我抓着油亮的鹅腿，挑了挑眉，“风颜啊，还有两个月就到禁地试炼了，准备的怎么样？”
“回师祖，风颜愚钝，刚刚突破练气四层。”
我满意地点点头，如果没记错，最低也要筑基期才能契约本命武器。
“禁地试炼危险重重，师祖决定亲自教导你两个月，争取让你通关。”我笑得和蔼可亲，就差捋一捋不存在的胡须了。
风颜眸色沉了一瞬，点点头，行了一礼，“那就多谢师祖了。”
嘿嘿嘿，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
时间紧，任务重，我必须使劲浑身解数让他在这两个月修为停滞。
4
这两个月我没有一天晚起，一日三餐下午茶夜宵，丰盛程度堪比星级酒店。
毕竟能让他多花一点时间在吃上，就可以让他少修炼一点。
不仅一日五顿饭，我还带着他三天一游玩五天一旅行，把整个正天宗逛了五遍，再搭配我的鬼扯教导，风颜完美地止步于练气六层。
可恶，多的一层算我可怜他。
禁地试炼明天就开始了，我虚伪地鼓励风颜后，放出消息说我要闭关。
给大殿下了几十层禁制，坐在寝殿，我邪魅一笑，反派气质拿捏到位，除了眼下浓重的青黑很是出戏。
因为这两个月我一直没睡觉，不然怎么可能起那么早。
不过修仙的人，熬一熬夜没什么。
身为新时代文化青年，我绝不认输，只用了一个月，就自学了这里的文字。
每天深夜我都去藏书阁看各种秘法，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一种分神术。
寒江雪是万年难见的半仙半妖之体，体内的仙气妖气撕扯前进，所以修炼能一日千里。
分神术是化神期才能使用的法术，但仙妖一体元婴期就可以使用，虽然分身只有本体六成灵力。
我分出一缕神魂化成实体，把整个意识注入其中，只余一丝神识在本体。
在分身睁开双眼，我活动手脚，很快适应，看了一眼床上的本体，我御剑前往禁地试炼。
现在我叫江月，这是我在原来世界的名字，利用大长老的身份，往试炼里塞个人易如反掌。
也许是分身妖气多于仙气，我现在走的是妩媚路线，上挑的眼尾，朱红的唇色，跟本体八竿子打不着。
满意的点点头，我混进了试炼队伍。
因为我黑幕操作，直接组建了我和风颜的两人小队。
还没走到小队集合地，我就听见有人在骂那小子。
“哎呦，练气六层还敢来禁地试炼，谁给你的胆子啊！”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我义愤填膺冲过去，直视那个说话的小胖子：“我如果没记错，试炼规则上并没有修为限制，规矩是掌门订的，你不会在质疑掌门，质疑长老会吧？”
小胖子一下就害怕了，他眼神躲闪着说：“他，他可是跟着大长老身边学习了三个月啊，三个月！这是何等殊荣，凭什么是这个练气六层的废物住在飞霜峰！”
好家伙，原来是因为我。罪过，罪过。
“这也是大长老的决定，你无权干涉。但我相信大长老的眼光，风颜一定会通过试炼的，你们想证明自己，不该在试炼里努力吗，现在在这里羞辱同门算什么本事。”
小胖子哼了一声，“那我就拭目以待。”转身离开了。
我扭过头，风颜依旧淡然地站在那，对我行了一礼：“多谢。”
这小子，我真是受累不讨好，“你为什么不反驳他？”
他看向了禁地方向，轻轻说了句：“没必要。”
呵呵，我忍，现在重点是寂灭剑。
我们进入禁地，我重新捧起笑脸，“介绍一下，我是你的队友，内门弟子江月。”
“江月师妹。”风颜行了一个同门礼。
真冷漠，但我此时的忍辱负重，都是为了光明的未来。
一路我们俩解决了不少妖兽。
每杀死一只妖兽，都会根据妖兽等级形成分值，记录在随身的玉牌上，根据规则，一百五十分可以通过试炼。
这种妖兽对我来说根本不够看，难的是要演出搏斗的感觉，不能失手一招打死，最好要和妖兽打的有来有回，才不会露馅。
各种陷阱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小儿科，过五关斩六将，最后一波兽潮来袭。
我上窜下跳出了一身汗，内心为自己精湛的演技沾沾自喜，偷瞄一眼那边的风颜，结果他早就杀光了妖兽，站在树荫下看着我。
他的脸上绝对是无语吧！绝对是！
我泄愤般的狠狠给了妖兽一掌，妖兽刹那间化为飞灰。
捏着一百四十八数值的玉牌坐到了风颜旁边，我咬着牙问他：“风颜，你现在多少分了？”
他回道：“一百四十九。”
我差点背过气去。
没关系，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马上就要到禁地中心——寂灭剑的所在地。
5
我们走进了石洞。
我随手捏个诀，照亮了里面的黑暗。
洞穴最里面有一个大坑，深不见底。
“看看这是谁，风颜，你不会是一路逃跑来的吧，跑的还挺快，哈哈哈。”
是那个可恶的小胖子，我瞥了他一眼，挑眉问：“嘿，小胖子，你不是逃跑来的，那你现在有多少积分啊？”
小胖子气得使劲跺脚，指着我的鼻子喊道：“你，你敢骂我是小胖子！我告诉你，爷爷现在马上就要一百分了，你们俩要是现在给我跪地道歉，爷爷我还能考虑考虑让你们跟在我屁.股后面捡几分。”
“太厉害了吧，”我鼓了几下掌，这就开始超级加辈了，殊不知我现在才是祖奶奶辈。
然后我拿出玉牌举到他面前，“像我们这种一路逃跑的人，只能浅浅得个一百四十多分，不像你，马上就一百分了。”
小胖子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大喊不可能，一定是作弊了。
我正想揍他一顿，风颜拦住了我说：“嘘，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我侧耳一听，果然有东西在洞底爬行，而且体型不小，禁地无法使用神识，只能靠听力。
寂灭剑就在洞底，我和风颜颔首，一齐跳入深坑。
在法术的光芒下，我看到了一块黑灰色的破烂铁剑，斜插在中央的巨石之上。
那就是寂灭剑！
不等我飞身上前，一旁的守护兽巨蝎就甩过来了长着毒针的尾巴。
我俯身躲过尾巴上的倒勾毒针，回手一剑劈在了蝎尾上。
剧烈的打击感差点震掉手中的剑，蝎子的外壳坚硬无比，看来得找到它的弱点。
没想到风颜趁我和巨蝎打斗时，偷偷跑向了寂灭剑。
这小子不讲武德，我一脚把巨蝎踹了过去，他回身跳开，躲过一劫。
“好队友，怎么走了，我们不是要并肩作战吗？”我咬牙切齿对他喊。
风颜没说话，一跃而起，挥掌打在了巨蝎头部。
它依然完好无损。
看来弱点只能是背部的中眼了。
我趁巨蝎的注意被风颜吸引，侧身躲开毒刺，屏息，凝神，将灵力注入剑身，从背后刺入它的一只中眼。
终于，巨蝎倒在了地上。
“你们……”小胖子原来也跟了下来，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合不上下巴，愣愣地瘫在了地上。
现在可没功夫管他。
风颜已经要碰到寂灭剑了，我掏出捆仙绳拴住他的左脚，往后一拽，脚踩蝎背借力，再用尽全力跳到巨石之上，握紧寂灭剑往外拔。
几乎没用力，寂灭剑就被我拔出来了。
狂喜二字已经不能用来形容我的心情了，激动和兴奋快要将我弄晕，如在云端的我将灵力注入剑身，想要结契。
毫无反应，怎么会毫无反应！
我使出九成灵力，拼命挤入寂灭剑，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响在我耳畔：与寂灭结契需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半仙半妖之体，二是天道之人。你只满足一个，莫要再强求了。
不，这不可能，我费尽心血得来的至宝，却因为没有主角光环，就要拱手让人吗！
咬紧牙关，我将全部灵力汇聚到一点，注入寂灭剑，突然整个世界开始剧烈晃动，无数撕裂的声音在我的脑海尖叫。
一瞬间，我明白了，原来真的改变不了，即使用尽全力，没有主角光环什么都不是。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我拖着这个名叫寂灭的废铁，跳下了巨石，把它递给了风颜，踉踉跄跄地走到一旁。
风颜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张口想说些什么，但他一握住寂灭剑，周身突然爆发出赤金色的光芒，应该是正在和寂灭结契。
真好，主角光环真好。
明明都没到筑基，随随便便就能和神器缔结契约。
我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刚刚应该是他脸上最生动的表情了吧。
忽然，一道刺破空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那只巨蝎，它还没死！
再没力气用出一个法术，我下意识想躲开，但前方就是正在结契的风颜，如果我躲开，感知不到周围的他必死无疑。
男主角死了，这个世界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对，就是因为这样。
我站定，感受着尖锐的毒针刺穿了我的腹部，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不远之人的脸上。
他好像感受到了，猛地睁开双眼，手执神兵，一剑将巨蝎劈成两半。
原来那只巨蝎只能用寂灭剑杀死。
我跪在地上，看着那把恢复原貌的神器。
我好像听到了血液渐渐流走的声音，像一条欢快的小溪，白色的衣裙被染成了血色。
天旋地转，大概是风颜抱住了我，他不停地说话，但我一个字也听不清了，他的表情比刚刚更加鲜活有趣，是恐惧吗……
不远处的小胖子早已吓晕过去，失去意识前我想，嘿，小胖子，你知道吗，咱俩都一样，都是没用的配角。
我看着我的身体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了空中，我也终于合上了双眼。